第二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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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
明早，江野進班就見陳述趴在桌子上已經睡熟了。
“早讀了。”江野把他拍醒。
陳述擡眼沒說話，嘖了一聲。
江野倒不生氣，因為陳述的劉海現在翹起了邊兒他看著特有意思。
“起床氣啊？”江野說。
“嗯。”陳述簡短的嗯了一聲，“換個人我就上手了。”
“為什麽得換個人？”
“打你不劃算，打不過。”陳述很坦率。
江野哈哈笑了兩聲：“不能吧，你那麽厲害。”
“試試？”陳述心情有點不爽。
“你認真的啊。”江野覺得他有些奇怪。
“算了，”陳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：“打不過。”
江野哈哈的笑了兩聲，對陳述這不溫不火的反應也沒有在意。
“一會兒你掩護著我。”陳述說。
“你要……逃早讀啊？”
“操，王霞的早讀我哪敢呀，我補英語作業呢。”
“留英語作業了？”江野問他。
“啊——就你睡著那會兒留的。”陳述從包裏翻出來一張揉的面目全非的卷子。
“你卷子剛打完仗回來嗎？這麽破。”
“那你的給我？”陳述隨口一說。
江野真從兜裏掏出來兩張卷子，遞給他。
陳述也沒跟他客氣，接過江野的卷子就開始做。
“霞姐一來你就喊我。”
“成。”
陳述放心的開始做卷子，一直做了有半個小時基本差不多快把閱讀跟填詞改錯寫完了，空了篇完形，他做起題來也是專心，什麽也聽不見，江野連著連喊了他三聲他也沒註意。
於是——
“寫的英語啊？”王霞走過來問他。
“不是。”陳述條件反射的回答她，然後又趕緊反應過來，心裏罵了句操，只想保住自己的卷子。
王霞怒火攻心，對著陳述就是一頓數落，類似內容就是，語文才七十還不好好學語文，那語文早讀是用來寫英語作業的？
“怎麽不見你英語課上寫語文作業啊？”王霞拿起他的英語卷子。
“沒收了，你，大課間上樓找我背《過秦論》。”
“《過秦論》？”
“對，背不完今兒你啥課都別想給我上，聽見沒？”
陳述點點頭，等王霞走後才敢坐回位上。
“我喊了。”江野說。
“嗯。”陳述轉了下筆：“沒事兒，今兒兩節政治連排我也不想上。”
“我剛給你我那兩張英語卷子呢？”陳述問。
“扔後面了。”
“扔後面……”陳述扭頭一看：“我靠你扔進去了！”
後面垃圾桶裏赫然放著自己的兩張英語卷子。
陳述認命的點點頭，往前拍了拍韓高遠。
“韓高遠，你英語卷子給我用用。”
韓高遠剛目睹了一場收卷子大戰，顫顫巍巍的遞給他：“你可別給我弄收了哥。”
“不會。”陳述翻開一看，無語了：“收啥啊，你一個字兒都沒寫。”
“那我還沒來得及寫，你再找茬兒還我！”
陳述就著題三下五除二把答案抄紙上遞給江野。
“回頭把垃圾桶裏的卷子拾起來抄上，今兒宋玲檢查，沒寫不讓回家。”
“那我也要抄。”
“你抄個屁。”陳述回他。
“那江野都能抄，我為啥不能啊。”韓高遠不服氣。
“那我同桌，有特權。”
“我不還是你前桌嗎？”
“哦，那行。”陳述想了想感覺也挺有理的，韓高遠一見有希望，瞬間高興起來了，然後就見陳述一字一句的說：“但我就給我同桌抄。”
江野拿著那張紙，一挑眉，也不說話聽著韓高遠在一邊哭嚎。
這字……好像有點眼熟，在哪兒見過？
江野突然拍了下韓高遠：“哎，你課本給我看看。”
韓高遠很奇怪，從兜裏掏出來一本數學。
“不要這個。”江野說。“要個有字兒的。”
韓高遠憤憤的把數學課本塞兜裏，掏出來一本語文。
江野來回翻了翻有些驚訝，誇他：“你字不錯嘛。”
韓高遠洋洋得意：“那可不！哥書法從小練到大。”
江野回憶起來了，那時候那張“去吃飯”的紙條，不是韓高遠寫給自己的，是陳述。
朝陽一中這周大休，陳述在家裏把語文作業寫完就收到了徐陽發來的信息。
我有一八三：網吧，走。
state：不去。
我有一八三：xx最近活動，獎勵你猜賣了能賺多少錢？
陳述挺久沒打這個手游了，沒猜，發了個問號。
我有一八三：888！到時候咱倆五五分。
state：五五分的數不吉利，這樣吧，我要800，你要88。
徐陽一通六十秒的語音就發過來，陳述不用聽也知道含媽量極高，撇撇嘴，給他發了條信息。
state：行，五五分。
於是下午他倆就約在了北街的網吧見面，也就是江野他家的店。
“你啥時候喜歡來這兒了，離你家那麽遠。”徐陽停了車，一會兒轉過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兒：“我操！你真看上那個前臺了！”
“操，”陳述踹了他一腳：“你丫放什麽屁呢。”
“也是哈，你也不能是這樣的人，要不我譴責死你。”
“那你譴責吧。”陳述擡腳進了網吧。
徐陽不滿的跟上他。
當他看見陳述坐著的位置，桌上的機子，以及旁邊放的果盤和飲料時，徐陽更不滿了。
“我操，還說不是你相好！”徐陽喊道：“那前臺妹子恨不得一分鐘來一趟！”
“叫什麽，你也辦張卡，待遇一樣的。”陳述說。
徐陽也是，一被激就不行，咣咣跑去辦了張年卡，即使他一年到頭也不來個幾回。
他領了卡後站在前臺都快把妹子給看出花開了才收到一句：“廁所進去左轉。”
“你們家卡還分級別？那邊那桌辦的哪一張？”徐陽問。
前臺小姐往陳述的方向看了看，哦了一聲：“那是我們送的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前臺小姐狐疑的看了眼徐陽，說：“他不是叫陳述嗎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那就沒錯了。我們江哥說的。”
“你們江哥？”
“江野啊。”
徐陽可算是明白了，什麽年卡，明明就是靠關系！
他憤憤的回到位上，陳述看了他一眼說：“她欠你錢了？”
“沒。”
“我欠你錢了？”
“沒。”
“那你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兒，快點，888呢。”陳述說。
徐陽這時候才想起來正事兒，剛想痛斥陳述的情緒早都拋腦後了。
徐陽看起來平時不怎麽靠譜，但是打游戲真挺靠譜的，陳述喜歡跟他一塊玩，起碼不菜，一直到晚上，這888才算是到手。
“你賣了分錢。”陳述說。
“等會兒，我先用著裝備上論壇看看……”徐陽說的正起勁兒哪知一擡頭陳述早已不見了。
江野剛進門就見陳述在跟徐陽侃著，這時候人挺多的，至於為什麽一眼就能看見陳述，江野覺得可能是平時倆人走的近，比較熟。
陳述正湊過去看徐陽找的買家，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，一擡頭，與江野四目相對。
於是，他就跟著江野一塊兒走了。
“挺猛啊你，打一下午。”江野說。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陳述說。
江野這人一大休就不見人影，連個信息也沒給他發過。
“喬妤跟我說了。”江野見陳述一臉疑惑的樣兒，補充了一句：“前臺。”
“哦。”陳述說：“跟徐陽一塊兒打裝備呢。”
“你吃飯了嗎？”江野問。
“沒吃。”陳述說，根本就顧不上吃。
“挺晚了，飛哥那兒已經關門了。”江野說。
“才九點半，應該沒關吧，今兒還周末呢。”陳述翻了翻飛哥之前發過來的營業時間。
“嗯，我八點的時候去看了。”
“八點？”陳述疑惑：“你八點去哪兒幹啥？”
江野看了他一會兒才說：“路過，聽說飛哥喝喜酒去了。”
陳述哈哈笑了兩聲：“這我知道，飛哥老家的妹妹最近結婚，我還說讓他給我拍幾張來著，原來是今天。”
“我知道附近好像有家熱幹面店不錯。”江野說。
陳述思索了一會兒，想起來江野之前做的那份蛋炒飯。
“不想吃熱幹面。”陳述說。
“哦，那還有一家鴨血…”
“我想吃炒飯。”
江野不說話了，他當然知道陳述說的是什麽，一挑眉：“你早說。”
“去我家？”江野繼續說道。
陳述也一挑眉：“好…”
陳述從來沒去過江野家，反倒是江野去過自己家，樓下，已經很多回了。
江野把陳述帶到一個看起來有點舊的小區，陳述回憶起那時候兩人在天臺上的場景。
“這次你家不是在天臺了吧？”
“哪次我家也沒在天臺過啊。”江野回答他。
“幾樓？”
“四樓。”
陳述松了口氣，“那還好，多一樓我都爬不了。”
江野戲謔的看了他一眼：“這麽虛。”
“操，”陳述不服了：“老子一天沒吃飯。”
“行——”江野說：“不虛。”
陳述聽著有些奇怪，沒再反駁他。
江野推開門，裏面布置的很幹凈，出乎意料的幹凈。
“這麽幹凈啊。”
“嗯，也沒多少東西。”江野讓他隨便坐。
“你一個人住？”陳述問。
“嗯。”江野這時候已經進廚房忙活了。
“難怪這麽幹凈，你媽呢？”陳述問。
“我媽住網吧，二樓。”
“你爸呢？”
這次陳述沒有聽到江野的回覆，江野從廚房探頭去看他：“你有事兒嗎？”
“啊…沒有啊。”陳述說。
“沒有進來。”江野說。
陳述走進廚房，廚房的地方還不小，倆男的擠在一塊兒也不嫌礙事。
“你把碗刷了。”江野指了指放著的碗。
“你吃完飯不刷碗？”
“忘了。”江野說。
陳述罵了句操，他自己啥時候也沒刷過碗，沒想到頭一回刷碗不是給他爸，不是給老婆，是給江野。
陳述把碗刷完靠在旁邊看著江野：“那我吃飯不給錢啊。”
“我也沒打算要你錢啊。”江野說。
“沒事兒，你要了我也一分錢沒有。”陳述哈哈笑了兩聲。
“那你咋付錢？”江野問他。
“不知道，刷臉吧，哥這麽帥，不能免單啊？”陳述貧上了。
江野停下手上的動作，盯著他看。
陳述跟他對著眼感覺有點不自在，心虛的把眼睛撇開。
“刷臉可以。”江野說。
陳述感覺騰地一下臉有點燒，想找個縫兒進去，現在這氛圍有點奇怪，陳述感覺是不是因為自己穿的太厚了，有點熱。
徐陽要是看見他現在這樣兒估計眼珠子能瞪出來。
陳述你怎麽回事啊？還臉紅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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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起床氣啊？”江野說。
“嗯。”陳述簡短的嗯了一聲，“換個人我就上手了。”
“為什麽得換個人？”
“打你不劃算，打不過。”陳述很坦率。
江野哈哈笑了兩聲：“不能吧，你那麽厲害。”
“試試？”陳述心情有點不爽。
“你認真的啊。”江野覺得他有些奇怪。
“算了，”陳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：“打不過。”
江野哈哈的笑了兩聲，對陳述這不溫不火的反應也沒有在意。
“一會兒你掩護著我。”陳述說。
“你要……逃早讀啊？”
“操，王霞的早讀我哪敢呀，我補英語作業呢。”
“留英語作業了？”江野問他。
“啊——就你睡著那會兒留的。”陳述從包裏翻出來一張揉的面目全非的卷子。
“你卷子剛打完仗回來嗎？這麽破。”
“那你的給我？”陳述隨口一說。
江野真從兜裏掏出來兩張卷子，遞給他。
陳述也沒跟他客氣，接過江野的卷子就開始做。
“霞姐一來你就喊我。”
“成。”
陳述放心的開始做卷子，一直做了有半個小時基本差不多快把閱讀跟填詞改錯寫完了，空了篇完形，他做起題來也是專心，什麽也聽不見，江野連著連喊了他三聲他也沒註意。
於是——
“寫的英語啊？”王霞走過來問他。
“不是。”陳述條件反射的回答她，然後又趕緊反應過來，心裏罵了句操，只想保住自己的卷子。
王霞怒火攻心，對著陳述就是一頓數落，類似內容就是，語文才七十還不好好學語文，那語文早讀是用來寫英語作業的？
“怎麽不見你英語課上寫語文作業啊？”王霞拿起他的英語卷子。
“沒收了，你，大課間上樓找我背《過秦論》。”
“《過秦論》？”
“對，背不完今兒你啥課都別想給我上，聽見沒？”
陳述點點頭，等王霞走後才敢坐回位上。
“我喊了。”江野說。
“嗯。”陳述轉了下筆：“沒事兒，今兒兩節政治連排我也不想上。”
“我剛給你我那兩張英語卷子呢？”陳述問。
“扔後面了。”
“扔後面……”陳述扭頭一看：“我靠你扔進去了！”
後面垃圾桶裏赫然放著自己的兩張英語卷子。
陳述認命的點點頭，往前拍了拍韓高遠。
“韓高遠，你英語卷子給我用用。”
韓高遠剛目睹了一場收卷子大戰，顫顫巍巍的遞給他：“你可別給我弄收了哥。”
“不會。”陳述翻開一看，無語了：“收啥啊，你一個字兒都沒寫。”
“那我還沒來得及寫，你再找茬兒還我！”
陳述就著題三下五除二把答案抄紙上遞給江野。
“回頭把垃圾桶裏的卷子拾起來抄上，今兒宋玲檢查，沒寫不讓回家。”
“那我也要抄。”
“你抄個屁。”陳述回他。
“那江野都能抄，我為啥不能啊。”韓高遠不服氣。
“那我同桌，有特權。”
“我不還是你前桌嗎？”
“哦，那行。”陳述想了想感覺也挺有理的，韓高遠一見有希望，瞬間高興起來了，然後就見陳述一字一句的說：“但我就給我同桌抄。”
江野拿著那張紙，一挑眉，也不說話聽著韓高遠在一邊哭嚎。
這字……好像有點眼熟，在哪兒見過？
江野突然拍了下韓高遠：“哎，你課本給我看看。”
韓高遠很奇怪，從兜裏掏出來一本數學。
“不要這個。”江野說。“要個有字兒的。”
韓高遠憤憤的把數學課本塞兜裏，掏出來一本語文。
江野來回翻了翻有些驚訝，誇他：“你字不錯嘛。”
韓高遠洋洋得意：“那可不！哥書法從小練到大。”
江野回憶起來了，那時候那張“去吃飯”的紙條，不是韓高遠寫給自己的，是陳述。
朝陽一中這周大休，陳述在家裏把語文作業寫完就收到了徐陽發來的信息。
我有一八三：網吧，走。
state：不去。
我有一八三：xx最近活動，獎勵你猜賣了能賺多少錢？
陳述挺久沒打這個手游了，沒猜，發了個問號。
我有一八三：888！到時候咱倆五五分。
state：五五分的數不吉利，這樣吧，我要800，你要88。
徐陽一通六十秒的語音就發過來，陳述不用聽也知道含媽量極高，撇撇嘴，給他發了條信息。
state：行，五五分。
於是下午他倆就約在了北街的網吧見面，也就是江野他家的店。
“你啥時候喜歡來這兒了，離你家那麽遠。”徐陽停了車，一會兒轉過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兒：“我操！你真看上那個前臺了！”
“操，”陳述踹了他一腳：“你丫放什麽屁呢。”
“也是哈，你也不能是這樣的人，要不我譴責死你。”
“那你譴責吧。”陳述擡腳進了網吧。
徐陽不滿的跟上他。
當他看見陳述坐著的位置，桌上的機子，以及旁邊放的果盤和飲料時，徐陽更不滿了。
“我操，還說不是你相好！”徐陽喊道：“那前臺妹子恨不得一分鐘來一趟！”
“叫什麽，你也辦張卡，待遇一樣的。”陳述說。
徐陽也是，一被激就不行，咣咣跑去辦了張年卡，即使他一年到頭也不來個幾回。
他領了卡後站在前臺都快把妹子給看出花開了才收到一句：“廁所進去左轉。”
“你們家卡還分級別？那邊那桌辦的哪一張？”徐陽問。
前臺小姐往陳述的方向看了看，哦了一聲：“那是我們送的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前臺小姐狐疑的看了眼徐陽，說：“他不是叫陳述嗎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那就沒錯了。我們江哥說的。”
“你們江哥？”
“江野啊。”
徐陽可算是明白了，什麽年卡，明明就是靠關系！
他憤憤的回到位上，陳述看了他一眼說：“她欠你錢了？”
“沒。”
“我欠你錢了？”
“沒。”
“那你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兒，快點，888呢。”陳述說。
徐陽這時候才想起來正事兒，剛想痛斥陳述的情緒早都拋腦後了。
徐陽看起來平時不怎麽靠譜，但是打游戲真挺靠譜的，陳述喜歡跟他一塊玩，起碼不菜，一直到晚上，這888才算是到手。
“你賣了分錢。”陳述說。
“等會兒，我先用著裝備上論壇看看……”徐陽說的正起勁兒哪知一擡頭陳述早已不見了。
江野剛進門就見陳述在跟徐陽侃著，這時候人挺多的，至於為什麽一眼就能看見陳述，江野覺得可能是平時倆人走的近，比較熟。
陳述正湊過去看徐陽找的買家，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，一擡頭，與江野四目相對。
於是，他就跟著江野一塊兒走了。
“挺猛啊你，打一下午。”江野說。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陳述說。
江野這人一大休就不見人影，連個信息也沒給他發過。
“喬妤跟我說了。”江野見陳述一臉疑惑的樣兒，補充了一句：“前臺。”
“哦。”陳述說：“跟徐陽一塊兒打裝備呢。”
“你吃飯了嗎？”江野問。
“沒吃。”陳述說，根本就顧不上吃。
“挺晚了，飛哥那兒已經關門了。”江野說。
“才九點半，應該沒關吧，今兒還周末呢。”陳述翻了翻飛哥之前發過來的營業時間。
“嗯，我八點的時候去看了。”
“八點？”陳述疑惑：“你八點去哪兒幹啥？”
江野看了他一會兒才說：“路過，聽說飛哥喝喜酒去了。”
陳述哈哈笑了兩聲：“這我知道，飛哥老家的妹妹最近結婚，我還說讓他給我拍幾張來著，原來是今天。”
“我知道附近好像有家熱幹面店不錯。”江野說。
陳述思索了一會兒，想起來江野之前做的那份蛋炒飯。
“不想吃熱幹面。”陳述說。
“哦，那還有一家鴨血…”
“我想吃炒飯。”
江野不說話了，他當然知道陳述說的是什麽，一挑眉：“你早說。”
“去我家？”江野繼續說道。
陳述也一挑眉：“好…”
陳述從來沒去過江野家，反倒是江野去過自己家，樓下，已經很多回了。
江野把陳述帶到一個看起來有點舊的小區，陳述回憶起那時候兩人在天臺上的場景。
“這次你家不是在天臺了吧？”
“哪次我家也沒在天臺過啊。”江野回答他。
“幾樓？”
“四樓。”
陳述松了口氣，“那還好，多一樓我都爬不了。”
江野戲謔的看了他一眼：“這麽虛。”
“操，”陳述不服了：“老子一天沒吃飯。”
“行——”江野說：“不虛。”
陳述聽著有些奇怪，沒再反駁他。
江野推開門，裏面布置的很幹凈，出乎意料的幹凈。
“這麽幹凈啊。”
“嗯，也沒多少東西。”江野讓他隨便坐。
“你一個人住？”陳述問。
“嗯。”江野這時候已經進廚房忙活了。
“難怪這麽幹凈，你媽呢？”陳述問。
“我媽住網吧，二樓。”
“你爸呢？”
這次陳述沒有聽到江野的回覆，江野從廚房探頭去看他：“你有事兒嗎？”
“啊…沒有啊。”陳述說。
“沒有進來。”江野說。
陳述走進廚房，廚房的地方還不小，倆男的擠在一塊兒也不嫌礙事。
“你把碗刷了。”江野指了指放著的碗。
“你吃完飯不刷碗？”
“忘了。”江野說。
陳述罵了句操，他自己啥時候也沒刷過碗，沒想到頭一回刷碗不是給他爸，不是給老婆，是給江野。
陳述把碗刷完靠在旁邊看著江野：“那我吃飯不給錢啊。”
“我也沒打算要你錢啊。”江野說。
“沒事兒，你要了我也一分錢沒有。”陳述哈哈笑了兩聲。
“那你咋付錢？”江野問他。
“不知道，刷臉吧，哥這麽帥，不能免單啊？”陳述貧上了。
江野停下手上的動作，盯著他看。
陳述跟他對著眼感覺有點不自在，心虛的把眼睛撇開。
“刷臉可以。”江野說。
陳述感覺騰地一下臉有點燒，想找個縫兒進去，現在這氛圍有點奇怪，陳述感覺是不是因為自己穿的太厚了，有點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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